来源：知音真实故事（ID：zsgszx）
作者：红袖添乱
妇产科男医生做过的最痛人流
（一）妇产科男医生做过的最痛人流
01我叫杨开国，医院的医生。没错，如果你还有印象，就是《妇产科男医生做过的最痛人流》中那个“流氓”医生。看了文后大家的留言，我十分感动。没想到，除了我媳妇，还有这么多朋友惦记着我。坦白说，做为一个大男人的我红了眼圈！今天，继续为大家讲述妇产科男医生的故事。年5月，我们科的助产士王姐怀了二胎。王姐是吉林人，个性爽朗，为人大气。虽然外表看上去凶巴巴的，但对待病人特别好。记得有一个从小村来的孕妇，因为骨盆畸形，所以胎儿是剖腹产，需要3—4天住院观察。住院期间，她的妈妈来陪护。但那位阿姨舍不得每天20块钱的租床费，就捡了一些包装用的泡沫塑料铺在地上睡。王姐瞧见了，二话没说就把她午休时的行*床搬到了病房，借给了那位阿姨。阿姨非常感动，孕妇出院以后，她特意给王姐送来两担自己家种的无公害苦瓜。王姐大方地把苦瓜分给我们，那段时间，妇产科的医生和护士们吃苦瓜吃的连眼睛都是绿的。王姐已是年过四十的高龄产妇。一开始，她这个自称“早更”的专业人士根本没意识到自己会再孕。只是大家发现，她总是和我们抢肉吃。无论谁碗里有肉她都会冲过去，饿狼扑食一样，无肉不欢。有一次，她在走廊里遇到我，说：“小杨，我不会是得了糖尿病吧？我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食欲，见到白白嫩嫩的小孩子都想咬一口。”正好刘主任经过，就严肃批评她：“说话时注意点儿，让产妇们听到了，还以为你要吃她们的孩子，会和你拼命的！别再给我们科室加一条‘食人’的罪状了！”我建议她赶紧去验个血糖，免得胡思乱想。结果检验出来，血糖果然有点高，但同时也验出人绒毛膜促性腺激素超过正常范围，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阳性，她怀孕了！王姐当场愣住了，自言自语地说：“我闺女都上高中了，还以为自己更年期提前了，这下可好，枯木逢春啊？”科室里的人都笑着说她老来得子，必有后福。有了喜事，王姐却高兴不起来。她偷偷告诉我，她曾是先天性心脏病患者。后来，虽然做手术治愈了，但是在生老大的时候心率不齐，血压很低，非常危险，幸亏是刘主任亲自主刀，才保她母女平安。所谓先心病，是在胚胎形成的过程中产生的，一般情况下不会遗传，但也不排除遗传的可能性。现在她很担心，一是怕会遗传给孩子，二是因为自怀孕以后，她自己测出心跳过速还有杂音，如果生二胎，对她的心脏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我知道，王姐想让我给做手术，保住孩子。这些年，我和王姐一起搭档，经历了大大小小无数的手术，这一次，我当然要尽全力帮助她。王姐在怀孕7个多月时，突然羊水早破，医院值班。我一看，妈呀，这是要早产，赶紧让科室准备手术！根据我对王姐身体状况的了解，她打不了硬麻。硬麻就是从后背穿刺一根针进入硬脊膜外隙，再注入局部麻醉药，但这种麻醉会导致血压下降。王姐本就低血压，硬麻不行。而全麻对血压和心脏的影响更大，要是用了，我担心王姐可能醒不过来，所以只能选择局麻。可是在试敏之后发现，王姐居然对麻药有高敏反应，这条路也被堵死了。这种情况极其少见，我当时真急了，和王姐说了情况。没想到，她想都没想，要我不用麻醉，直接手术！我一听赶忙摇头。02要知道，剖宫产是必须打麻药的，除了一些极其特殊的情况。因为除了疼痛外，腹直肌收缩、子宫收缩，都会影响手术的效果。王姐这简直就是在玩命！王姐躺在床上央求：“小杨，上次有个姑娘来不及用麻药，你不到4分钟就把孩子给取了出来！几分钟而已，而且你也知道，我本身一直对疼痛不太敏感，我相信你！我当助产士23年了，你也要相信我，我能配合好的。”时间不等人，胎心音越来越弱，再拖下去宝宝和王姐都有危险，没有别的办法了，我只能尽量在2分钟内做完手术。那天，所有参与手术的人员都高度紧张，都替王姐捏了一把汗。手术开始，我切开皮肤，皮下组织、筋膜层、肌肉、腹膜层、子宫，我相信她都能清晰地听到我划下每一刀时的声音。一开始，我的手有点抖，但我一直告诫自己：稳住，稳住，快，再快点！进入状态的我心无旁鹜，顺利完成手术，之后副手李医生马上缝合。1分56秒手术，9分21秒的六层缝合。这是我们唯一能帮她的。王姐全程配合得很好，最终母子平安，顺利在全程无麻的状态下拼出一个克的儿子，产室里的医生护士拥抱在一起欢呼，一个个都抹着眼泪，为这不要命的母爱。王姐说，当时她满脑子就想着要顺利把孩子带到这个世上，那种迫切与渴望早已超越了疼痛。后来，护士小张发现产床支身架左侧的橡胶保护套都完全变形了，想来，王姐在手术过程中一直握着它，握到变形……宝宝从肚里抱出来，产室里唯一没有欢呼的人恐怕就是我。因为，我发现宝宝是先天唇腭裂。孕期我们做四维彩超时，部分患儿可能受到孕妇本身的身体状况、胎儿在子宫内的位置和当时的状态等影响，唇腭裂有时是没办法检查出来的。这样的孩子无法正常吸食母乳，就算喂进去，也无法吞咽。当时，宝宝因为体重不达标，已经被安放到恒温箱里。我心里很难过，完全不知道应该怎样告诉王姐有关孩子的情况。最后，刘主任把孩子的情况告诉了王姐，她劝慰了王姐一番，医院领导的态度，一定会尽全力救助孩子，只要孩子能活下来，医院会承担孩子后期治疗的所有费用。刘主任回来说，王姐特别平静，平静到让她都不知道应该怎样去安慰她。第二天，我和妻子李桢去病房看王姐，走到门口就看到她正用左手臂弯固定住宝宝的身体，让他保持竖直，右手拿着一个20毫升的注射器给宝宝喂奶。王姐每滴进一滴就说一句：“宝宝好好吃饭，妈妈爱你哟！”按照这样的进度，王姐一天至少需要喂15次，而她坚决要亲力亲为。我鼻子一酸，不想打扰她，赶紧出了病房。医院整形科的马主任，他告诉我，王姐的孩子属于唇腭裂最严重的那种情况，不仅以后会口腔、颜面部畸形，还会出现饮食、语言等功能障碍。即使手术，术后康复期还要进行一系列的训练。总之，王姐要了这个孩子就等于接受了无穷无尽的麻烦。李桢说，等王姐的孩子需要牙齿矫正时，由她来做，这可能是我们唯一能帮她的了。现在，王姐孩子已经8个多月了，在王姐的精心护理和照顾下，小宝宝居然能主动用一种特制的长吸管吸食牛奶，王姐创造了无数个母爱的奇迹。为了感谢我们全科室共同努力帮她生下孩子，王姐给他起了个小名叫迅迅，赞扬我们手术迅速完成的意思。03医院就是这样，随时创造着生命奇迹，也不可避免地会带来很多遗憾。今年3月的一天上午，我卷入一场医闹风波。那天，我刚换上白大褂，就发现对面妇幼办公室的王主任门前围满了人，里面大呼小叫的。这种情况在王主任那里很少发生，医院出了名的好脾气，和她共事10多年来，我就没见她发过火。我挤进人群一看，一个穿蓝衣服，头上包着湿毛巾(当地人都喜欢用这种方法纳凉)，左手带着个巨粗银镯子的老太太正满地打滚，一边滚还一边指着王主任骂。一看到我这个男医生进来，老太太可能误以为我是领导，一把抓住我的白大褂。“领导呀，你要给我做主呀，这个大夫太熊人了！”顿时，我的白大褂上被抓了好几个黑手印。看到王主任脸都气白了，我赶紧把老太太拉起来，说：“大姨，有什么事情慢慢讲。”她一边拍桌子一边干嚎，讲的方言里还掺杂着些脏话，我只能靠护士小李翻译，才听明白。原来，老医院生下个孙子，本来挺好的。可是小孩子半个月前感冒转肺炎，要知道，一个月大的孩子感染肺炎是很危险的，一定要住院配合医生治疗。可是老太太不信那个邪，医院是危言耸听，骗人钱。所以，她坚持把孩子带回了家，每天给孩子喂大量的王不留行籽。这个“王不留”是一味中药，活血化於，但又不是万能药，那么小的孩子怎么吃进去就会怎么拉出来。老太太一看不见效，又乱用了一些七七八八的“偏方”。在当地，总有很多老人爱使用一些听来的迷信偏方给孩子使用，王主任她们科最多时一个月接诊过三起因偏方耽误病情的患者。后来，老太太家也发觉不对，孩子一直昏迷、高烧，烧到抽筋，医院来。王主任在一旁咬着牙对我说：“我真想直接打报警电话，可孩子情况太紧急了，我真的是无力回天，医院的技术水平和设备根本治不了，最后只有一条路可走——连夜送到北京去急救。“所以，我帮他们联系医院工作的同学，让他们给孩子留一张病床，还给他们订了动车票，用不了7个小时就能赶到，医院的救护车就在北京西站候着呢，赶紧去还来得及。“可这家人，还认为我们是骗子，他们觉得小孩子发烧很正常。孩子这才一个月呀，真是急死人！”王主任脸色煞白。我知道，那不光是被气的，更多的是心痛那个孩子。老太太从昨晚开始，分时段闹到现在，说医院拒诊，不救他孙子。如果她能听取主任的建议，孩子现在已经在北京接受治疗了。有时候，作为一个医生最大的悲哀，就是患者家属觉得你小题大做，让本来有一线希望的患者错过了最佳救治期。到了这个时候，老太太依旧在那里胡闹。我赶紧拿起手机直接拨打了，对这种人来说，报警就是最好的处理办法！让人遗憾的是，那个孩子没能保住。事后，老太太纠集了40多人，医院大门口，禁止医患通行。他们抬着装婴儿的小棺材，还举着巨型白色横幅，上面用黑字写着：妇幼科庸医王某某杀人偿命。遇到这种情况，只能靠警察出面来维持秩序。最后，院方和患者家属协商失败，只能选择通过法律手段解决问题。医院领导批评我和王主任处理医患关系时方法不当，给医院造成了不良影响，扣发当年奖金，全院通报批评。04李桢知道消息后，特意赶到我们科，拍拍我的肩膀说：“算了，别郁闷。你做得对，开除你也没关系，我养你！”我心里气不顺，反思自己在整个过程中也没有什么过激的言行。后来，我看到王主任请了病休假。她走到那个孩子曾经住过的病床边，轻轻抚摸着床单，悄悄抹着眼泪。那天中午，我去食堂吃饭时，没精打采。肛肠科老胡、乳腺科小张端着餐盘坐在我身边安慰我。医院里有名的“三贱客”——清一色给女人看病的男医生，平常我们几个经常凑到一起互倒苦水，同事们就给我们起了这个绰号。乳腺科的小张说：“大哥，想开点吧，我前两天遇到个奇葩，也被扣奖金了。那还是个女博士呢，查完度娘就怀疑自己有乳房囊肿，我还没开始检查呢，人就跑了，到院长那里投诉，说我变态，要看她的胸！我，真是情何以堪呀！”比我大3岁的老胡也夹了一块鸡放到我盘里，说：“看开点吧！要抱怨也应该是我们肛肠科医生好不好？每天一上班，面对的就是无数的病屁股和翔（屎）。好不容易来个美女看门诊，而且愿意挂你的号，一脱下来又是病屁股，一不小心摸到一坨东西，还要排除是癌症，再仔细一摸，还好是翔。”“你刚吃完早餐，大爷大妈来了就告诉你，一周没排便，一用力就出血，还得肛检。虽然一直戴指套，但我因为心理作用，总觉得右手有味道，最可气的就是食堂大师傅，闲着没事动不动就学肯德基做吮指鸡块，你说我怎么下得去嘴？”老胡因为常年做这类检查，总爱给我们说笑话，他说，不这样排解下的话，心情会抑郁。他这一张口，所有人都笑成一团，我也宽慰了不少。正好男科42岁的女大夫金铃路过，她突然来了一句：“真是人至‘贱’则无敌，我天天看你们男性小弟弟的，要和谁说理去？”这个金大夫行事泼辣，为人犀利。惹不起，我们赶紧低头吃饭。等金铃走了，老胡接着说：“对了，你家李桢得了痔疮，昨天来做的中药去痔核，我保她终身不犯。”看我的笑容突然收住了，老胡转着眼珠问：“咋了？你不是介意吧，你可是专业医生呀!”我不好意思地赶紧否认。晚上睡前，我问李桢去老胡那儿做手术的事情，借机云淡风轻地问她为什么不找女医生。李桢放下手里的书，质问我：“他用中药祛痔核是最好的，两年的治愈率高达98％，我不找他找谁？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呀？”我支支吾吾说了半天：“不是，就是觉得肛检有些……那个。你想呀，先要观察肛门缘周皮肤，右手食指还轻轻按摩肛缘，然后伸入直肠；若突然将手指插入肛门，括约肌会因突然受到刺激而痉挛，不仅不易插入，并将产生疼痛，叫声相当销*……”“行了，别和我吊书袋，别忘了，我也是医生。你还算是妇产科医生吗？吃这种醋，到了肛肠科我就是病人。”我嘀咕道：“到了家里你还是我老婆呢！”李桢狠狠踹了我一脚。第二天去上班，上午大约9点左右，我曾接诊的患者于平平羊水破了，医院。于平平是一位空姐，已怀孕37周。他丈夫是一家餐饮店的老板，没提前接受过培训，却执意要陪产。陪产爸爸是个技术活，妻子产前，医院的放映室去看片子，里面会告诉你应该如何陪产。其实就我个人而言是很排斥陪产的，因为孩子爸爸一上阵，那基本都不太靠谱。平平分娩的时候，一大家子人都在产房外面焦急地等候着。她挣扎了5个多小时之后，还没生出来。助产士们教她用力的方法，她老公也跟着做，还不忘一边用手机拍摄，一边不停在哭。终于，我们听到了孩子“哇哇”地一阵啼哭，孩子成功出世。助产士们抱着孩子去称重，洗澡，打标。一般顺利生产之后，我们医生都会和产妇聊聊天，除了安抚情绪，还要观察一下产后的状况。平平虚弱地对我说：“谢谢你呀杨大夫，我这辈子的尊严都扔在你们这了。之前，遇到你这个男医生就够尴尬了，之后又被脱得光溜溜的，刚才还大小便失禁，还被助产士灌了肠，又是会阴侧切，搞得我像个疯子一样大喊大叫……”我一边帮她按压腹部排出积血，一边说：“分娩时，宝宝在产道下降的过程中，会对直肠施压，要是直肠内刚好有残留排泄物，就会引起排便。在产房里，这种情况太普通了，几乎半数以上的产妇都会发生这种情况，我们会迅速将排出物清除干净，确保产妇的下身无菌。“所以，你根本不用尴尬。我们不在乎这些，产妇平安就好！”这时，护士小阮托着宝宝给平平看：“宝宝6斤4两，哭声响亮，健康漂亮，还有自然卷呢？像你！当爸爸的不是要拍照吗？”奇怪，爸爸去哪了？我们这才想起来有位陪产爸爸呢！这时，护士发现他已经晕倒在自己的岗位上了，一只手还拿着录相机，脸色惨白，这不是添乱嘛！其实，男士晕血的非常多，所以，男士们请不要逞能，只要将来多体贴妻子、多照顾孩子，不就都圆满了？平平老公块头大，有斤。一时间，医生护士手忙脚乱。最后，平平是护士扶出来的，孩子是助产士抱出来的，他老公则是我给背出去的！在医院观察三天之后，平平准备出院。没想到，她老公直接来找我，表示想让我给他做结扎手术。我对他的选择很惊讶。没想到，这个身高的男人眼圈红了，说妻子肯为他生孩子就是把命交给他了，他不想让她再受罪了，他们只要一个孩子。我解释说：“做为男人，我佩服你。但是你找错人了，你要去男科挂号呀！”但他却告诉我，男科不给他做，怕他以后反悔，还说这个手术会影响男人的性功能。这可把我气坏了，医院还有这样的医生？其实在理论上讲，男性绝育手术属于体外手术，相对于女人更容易恢复，且危险系数小。这种手术也不会影响精子质量，更不会成太监，想再要孩子的时候，把结扎的地方做复通术就好了，几分钟的事儿。见他心意已决，我便帮他联系了男科的主任医师。后来，平平电话告诉我，她丈夫把绝育证做为礼物送给了她。李桢听了，羡慕得要命，她说判断一个男人爱不爱妻子，不是看他肯为妻子花多少钱，而是看愿意不愿意做结扎手术。说完，她还瞟了我一眼。啊！月3日，我的故事在“知音真实故事”发表出来后，我们科室都纷纷点了文末的“在看”，并第一时间转发到了朋友圈。我们院方的领导看了文章后，也对我表扬了一番，并嘱咐我继续干好本职工作，为广大女性谋福利。其实，我把我的经历讲给大家，除了希望大家能理解我的工作性质，消除误解，最重要的是希望大家能了解一些妇产科的常识，保护好自己，也呵护好家人。大家还记得上次文中那只“青紫色的小猴子”吗？就是那个一出生就被父母抛弃，做了亲子鉴定之后，发现和父亲没有血缘关系的那个宝贝。当时，她被父母从民*局下属的福利院认领了回去。不久前的一个周末，我和李桢在福利院拿到了她们家的真实住址，驱车来到她家所在的赣榆县海头镇。从年元旦到现在，算起来她应该有三岁半了，我们买了很多孩子的日用品，包括衣服、零食，还有很多绘本。她家住在一个破旧的小二层楼里，院子的大铁门上已经锈渍斑驳，我们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应声。推开门进院一看，楼门用一席草帘子挡着，草帘子上还有许多破洞。院子收拾得挺干净，院子的西南角有一株怒放的月季，开满了缀着露珠的红色的花朵。草帘子忽然动了一下，从里面探出一个小脑袋，是个可爱的小姑娘，脸颊上有两个深深的小笑窝。分开的时候她还只是个婴儿，我已经认不出眼前的孩子是不是当初那个宝贝，但我记得那对讨喜的小笑窝。小姑娘操着很浓重的本地口音问我们是谁。李桢走过去，拉住她的小手说：“我和这位叔叔都是你的好朋友，你出生的时候还是这个浓眉毛的叔叔帮的忙呢！你爸爸妈妈在家吗？”孩子告诉我们，她爸爸在外面打工，妈妈在海边织网，奶奶在生病！我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个家没散！我和李桢赶快进了屋子，里面特别黑，一股潮气迎面扑来，眼睛半天才适应过来。房间里很乱，农具随地堆放着，桌子上摆着剩饭剩菜的碗盘。东北角的一张靠背椅上，摆了些文具，我走过去一看，上面是孩子歪歪扭扭地涂鸦。这时，李桢在左边的隔间里叫我。我过去一看，屋子里充满中药味，一位奶奶躺在堆满被子的床上，那个房间摆了一张双人床之后，就只剩下一尺宽的一条过道了。李桢已经向奶奶大致说明了我们的来意。奶奶说自己是老风湿。她告诉我们，孩子叫笑笑。原来，孩子生母是笑笑的父亲在贵州打工时认识的，领回江苏之后也没领结婚证，只是象征性地办了三桌酒席，就算结婚了。当时，孩子出生后，夫妻俩以为孩子有病，又拿不出钱治病，所以借故“消失”了一阵。后来，亲子鉴定结果出来，得知孩子与父亲没有血缘关系后，笑笑的亲生母亲偷拿了家里所有的钱，把孩子留下就消失了！所以，他们家人至今也不知道笑笑的亲生父亲是谁。笑笑的爸爸在寻找妻子半年之后彻底放弃了。年8月，笑笑的父亲和本村的一个妇女再婚。笑笑的继母也是个苦命人，原本她和前夫生了一个儿子，孩子三个月大的时候，被公公抱着孩子扔着玩，没想到他把孩子扔得太高，自己脚下一个踉跄没接住，把孩子给摔了。后来，医院，已经抢救不过来了。这事发生之后，她差点疯掉，实在没办法原谅公公，更没办法再一起生活下去，只能和丈夫离了婚。丧子两年后，经媒人介绍，她和笑笑的爸爸结了婚。笑笑的继母每天去海边织网清网，一个月有两千多的收入。笑笑的爸爸在船上工作，半个月才回来一次。我们走之前特别问了邻居，大家都说这家人还不错，继母对笑笑特别好。看到我亲手带到这个世界来的“青紫色的小猴子”，在一户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家里能如此健康成长，我很宽慰，这也算是最好的结局吧！我们给笑笑拍的照片开车回去的路上，李桢说回头要弄点儿治风湿的药给笑笑奶奶用。我微笑着握了握她的手，此时，李桢肚里已有了我们六个月的宝贝。我在想，等她生孩子的时候，我肯定不接生，也不陪产，万一因为紧张晕倒，多丢人，那可就太毁我一世英名了！作者：红袖添乱。知音真实故事（ID：zsgszx）隶属于知音集团，是由知音原创公号编辑部打造的国内大型真实故事平台。旨在写人生亲历，绘浮世百态，每一个故事都来自亲历者的灵*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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