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心病治疗

首页 » 常识 » 常识 » 故事她街头捡的病乞丐,治好后一变成了京城
TUhjnbcbe - 2025/5/3 18:02:00
北京看白癜风疗效最好专科医院 https://jbk.39.net/yiyuanzaixian/bjzkbdfyy/mbbdf_zx/emwsafw/

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1

我叫青芙蓉,京城医馆歧黄居的女医,二月里,我捡了个全身是毛的“小怪物”回家。

那天收工晚,我抄近路回家。走到偏巷拐角,我家的猫小白来接我,它跳到我怀里,“喵喵喵”地,怪我天黑不归。

我俩正其乐融融,巷角有个躺在暗处的乞丐,筛糠般抖起来。我看不清他的模样,但他牙齿打架的声音却分外清晰。

病了?乞丐风餐露宿,病也正常,我不大想管。

小白却生起气来,龇了牙从我怀中窜出,向那人的方向扑过去……捕得一只小鼠。

只听一声短促惊叫,这人被小白吓到,他跃起老高又摔倒在地,随之有碎裂之声响起,好像是块玉佩被跌碎了。

一个乞丐身上带着一块玉,虽然有点不合常理,倒和我没什么关系,略微诧异后,我打算离开。

乞丐突然说话了,听上去很气愤:“为什么不管好你的猫?还我玉佩!”

好笑极了,他自己摔碎的玉佩,凭什么让我赔啊?我脚步顿了顿,继续往前走。

走没几步,听到他竟追了上来,发怒道:“还我玉佩!”

我吓了一跳,赶紧拔腿猛奔,好在这片巷子我都熟,轻易就脱身了。

我没想到的是,这么一来,我给自己惹了麻烦。

2

第二天上工,走到歧黄居门前时,我被师妹芸儿一把拉住。

“青姐,太吓人了!”芸儿悄声说,“有人跟着你!”

我愣了愣。

“就,满脸都是头发的一个人。”芸儿又说。

满脸都是头发,妖怪?

我向外头望去,街市上人来人往并无异样。芸儿也诧异:“我看错了?不应该啊!”

可此后几天,我确实觉出有人尾随,有几次,还亲眼见黑影一闪而过。

于是我刻意选了行人众多的路来走,晚上也决不出门,他始终没敢现身。

直到有一天,这个“满脸头发”的人倒在了我家门前。他倒下时,兀自瞪着我说:“还我玉佩!”

然后他头一歪晕了过去。原来是他。我傻了,好执著的讨债人!

他好臭,快要熏晕我。

此人衣服烂成布条,脸上身上都是毛发,毛质焦枯,令他看起来浑似一只病熊。体温很高,浑身战栗,牙关紧咬,将脸上长毛嚼了满嘴。

我偏了头再看,他连耳朵眼儿里都是密密的毛。

我最爱搜罗奇异病例,却不曾见过这般模样的病人,登时很兴奋。见四周无人,将他运进我家西屋。

我先剃了他脸上的毛,露出一张瘦削脸庞。是个少年,白生生的面皮又薄又脆,一不小心,剃刀就留下淡淡伤痕。

他太瘦,又被我剃了眉毛,显得有些怪,但鼻梁挺秀,胚子应该不差。头发乱草似的又多又长,我索性一刀给剪至及腰,草草用绳捆了。

我又发现此人脉息或有或无,去如弦绝,竟不象个活人。愣了愣,我再触他鼻息,分明又活得好好的。

肚子还在“咕咕”大叫,显见饿得不轻。

奇了,到底活的还是死的?

我带着满肚子疑问守了他一夜。天亮时分,我竟发现,他昨晚脸上的伤痕,正在破皮溃烂。

再检查身体其他地方,结块的毛发轻轻一拉就脱落,底下也有密密伤痕,血迹斑斑。

我大惊,赶紧帮他将打结的毛发悉数剃掉,剃出个光溜溜的身体。

我顿时无地自容,可我是大夫,顾不得避嫌。

毕竟这人实在太惨了,骨瘦如柴的身体上,伤口星罗密布,新伤压旧伤,几乎找不见块好肉。

3

用艾叶水替他擦洗身体后,我细细为他伤口上药。许是碰疼了,他拧了眉头醒转过来。

我递给他一件衣服。他挣扎起身想穿,却又重重摔倒,疼得眼尾通红。就这么一跌之下,他的腿上已经又有了一个伤口,渗出血迹。

太邪门了,这皮肤莫非用纸做的?

我忍不住摸了摸,他也不躲。

“我给你治伤,还给你做好吃的,养好再走不迟。”我说。

他听到“好吃”二字,眼神一闪。

“你那玉佩,就拿药钱和饭食来抵,如何?”我不确定地问。

他想了半天,居然点了一下头,用手指蘸了腿上的血,在地面画将起来。

“鱼?”我问。

他还想再画,被我拦住:“鲜血宝贵,省着点用吧。”

我写了个菜单子交给小白:“去找王西瓜!”小白“喵呜”一声,衔着单子跳窗走了。

半个时辰后,稻香居送来一个食盒,里头有鱼汤肉粥。香味飘出,这少年顾不上我正给他包扎,猛扑过去。

片刻后,他拿手背抹了嘴,意犹未尽:“好吃。可还有?”

“有。但要晚上再吃,我要出门去,你别乱走,好好睡一觉,等我回来。”

他想了又想,终于点头。

傍晚回家,我捧着一只酱鸭推开西屋的门。人还在,咕溜着眼睛看我。

他闷头吃饭时,我问他:“你叫什么?”

他答道:“酒!”

我皱眉:“你有伤,不能饮酒。”

老半天后,我醒悟过来:“你是说,你的名字叫‘酒’……‘九’?”他瞅我一眼,继续做饕餮。看来我猜对了。

“小九,尝尝这个。”我递给他一小包石蜜糖。

“西域石蜜糖,喜欢吗?”

他不说话,但眸子亮了。

而我突然发现,他似乎长了点个子。那件衣服早上还宽松,此刻却显得合身许多。我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

这是怎么一回事?

4

小九的伤口总不愈合,于是我带他去了歧黄居。天下医馆无出歧黄居之右,小九在这里,起码可以得到最好的医治。

我也到歧黄居暂住,小九怕猫,小白只得自己过几天。

埋头书房数日,我换了好几次药方,小九的伤连一丝起色都无。最终我开了一剂猛药,拿给馆主南宫老师看。

“此方寒凉霸道,他能耐得住?”老师大皱眉头。

“不试试这种方子,光靠文火细熬,要治到几时?”

老师登时怒了:“试什么试?你当他是小鸡、小鼠吗?”

我不分辩。老师继续吹胡子瞪眼:“医者须有仁心,你你你太草率了……”

我奉上一盏茶:“老师,我懂得‘不当下者下之则死’,但我不是庸医,您信我。”

我态度平和言辞诚恳,老师注目我良久,终究是叹了口气。

他提笔将我的方子加以改动:“审病察脉,你自然细致不过,我并非不信你,但人命关天,你须牢记轻重,凡事斟酌。”

他不忍责怪我,我也适时退让。老师没有将我的药方全盘改掉就行。

我端着药去找小九,又掏出一包石蜜糖晃晃:“药苦,帮你带了这个!”

看到糖,小九眼睛又是一亮,端起药一气灌个干净,直勾勾瞧着糖。

他应该受了好多苦吧,所以真的好爱吃糖的样子。

5

第二天,我把老师改掉的那味药,偷偷又改了回来。

服下此药,小九将会受点苦,但对症的话,他的伤会飞快愈合;就算不对症,在歧黄居,他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小九端详那药许久,若有所思。我心里有些发毛,正想说话,他脖子一仰,将药喝了。

师兄奉溪刚从外头云游回家,目睹全程。

看小九开始汗透衣衫,抱着肚子打滚,奉师兄取了一丸丹药塞进他嘴里:“哪有治伤不疼的,忍着点!”

小九一头撞向他。奉溪避让不及,只能将人钳在怀里。

“听话,这就不疼了……”随着他的话音,小九身子一软,没了动静。

“你给他吃了什么?”我怒了。奉溪擅制毒,行事乖张……好吧,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就是了。

我赶忙去查看小九情形,看他脸颊上有了一丝红晕,呼吸绵长安稳,睡得很香。

“止痛安眠的药而已……我此次出京,恰好听到一些故事,想必与他体内的毒有关,想不想听?”奉溪说。

我赶忙点头。

“那么,柳叶巷罗家,你得去出诊。”

“好!”我又点头。

罗家富足,可惜少爷多病,托奉溪请了许多次要我出诊,都被我拒绝了。无他,那少爷不是只好鸟,仗着手下人多,拖着个病秧子体格,还到处欺男霸女。

去就去吧,当是还奉师兄为小九止痛的人情。其实吧,关键我对小九的事还挺感兴趣的。

奉溪见我答得如此干脆,挑了挑眉:“师妹你变了。为了这个没眉毛的小公子,你连去大户人家出诊都不怕了?”

我叹口气,大户人家礼数繁杂,须得打起精神敷衍,确实是我最怕的事情。

奉师兄再不耽搁,对我一一道来。

原来江湖上有个魔头,人称“百两金”。这人曾是个了不得的医生,医不经师,方不袭古,医术自成一派。每次出诊,收百两金。他的名号就是这样而来。

“说起来,当年老师在宫里,百两金在民间,两人旗鼓相当,还是鼎立之势呢!”师兄甚是向往。

“谁更厉害些?”

“老师。必须是老师!”师兄道。

百两金后来走了邪路,不好好当医生,跑去深山钻研长生术,渐至走火入魔。

百两金坚信,人的魂魄和记忆都留在血液里,是以他自创邪术,将老人的血液和少年人互换,观察老人是否可以在少年的身体里重生。

而这些少年,必须是由幼时开始就用药喂大,十三岁左右开始用来换血,体格小了不行,大了也不行。

因此他抓了许多孩子,养到十三岁,再用独门药物抑制其生长,方便他用来试炼长生术。

最近江湖上最爆炸的消息,就是他圈养的少年们暴动越狱,把他给杀了。奉溪师兄觉得,小九应该就是这些孩子中的一个。

浑身被毛,皮肤易溃烂,就是抑制生长药物停下后的结果,百两金用药可不管人死活,把好好的少年变成怪物。

听完故事,我觉得不可思议:“他一个医生而已,竟可以圈养人牲?”

奉师兄沉吟道:“‘人牲’二字,用得传神……”

此时再看小九,我不免唏嘘。唉,他也曾是父母的掌心宝吧,却被人折磨成这样,孤孤单单地漂泊在这世上。

想到这儿,我突然有一点点心疼。

6

治疗的过程极艰辛,小九苦,我和老师也苦。

药试了一种又一种,小九很配合,剧痛也好,钻心瘙痒也罢,都咬牙受着。

我再怎么急功近利,这时也有点狠不下心了,态度和药方一起,慢慢变得尽量温和。小九见我这样,更对我信任有加。

日子久了,他开始粘我。

“为何不找老师看看?”有一天我出诊回来,见他有些发热,于是问他。

“我要等你!”他说。

我摸摸他的头:“你三岁半吗?这么嗲!”

他挺挺胸膛:“我十六了!”我赶快收回手,十六了,都到了娶亲的年纪。

皇天不负有心人,我和老师几乎将医典翻烂,终于将小九的病情稳住。

伤口开始愈合,脸上有肉了,五官逐渐明朗,也跟所有生长期的少年一样,个头夜夜拔节。他不仅长回了正常十六岁的身量,看着还比同龄人要颀长些。

老师熬得须发皆白,天天叫芸儿帮他捶腰,夜夜难以安睡。我心里实在愧疚,尽量乖巧,不惹他老人家生气。

我去柳叶巷罗家出诊时,小九已长出淡淡眉毛。

他的毛发新生后,与正常人无异,脸上的汗毛淡,逆着光毛茸茸的,看着十分青涩。

我索性给他穿新衣新鞋,打扮成个俊俏小官人。扮好定晴一看,我不由自主发了个愣。

他真是好看,旭日朗月一般,闪闪发亮。心一惊,我赶紧走来走去,假装有很多事要做。

见我团团乱转,小九突然说:“你好忙。”

我愣了愣:“是啊,忙完了你,我要出诊去。”

“我要一起去。”

“不行!”

小九不说话了,极生气。

我只得让步:“算了,我带你走走吧,也好晒晒太阳。”

到了街市上,小九胃口好得赛牛犊,一家一家的小吃铺子,流水般吃过去。

“会长胖。”我说,却忍不住又给他买羊杂汤。他深深闻了闻那浓香,突然弯了眼睛笑。一笑百花开,我瞬间想起这句话。

进了罗家,也没什么废话好说,我为他家少爷把脉开方。

万没想到,我转个身的功夫,这恶少竟纠缠起小九来,拉住了他的手强行要亲。小九把恶少推开,嫌恶地闻闻自己的手。

“呕……”他终是没忍住,干呕起来。

罗恶少的菜色小脸登时就挂不住了,追着小九要打,我见势不对,张开胳膊拦到小九身前。

“你让开。”小九说。

“你躲一下,万一再受伤。”我心有余悸。说话间,那少爷一脚踹到了我身上。

我还没怎么疼,小九却登时大怒,一个耳光扇过去。耳光响亮,恶少摔个四仰八叉,“嗷”一嗓子嚎将起来。

罗家长辈听闻乱况,匆匆赶来。

“青大夫好大派头,你这是来看病还是来抄家?”罗夫人急了,冲我吼。

罗老爷一听急了:“抄什么家抄家?!吉不吉利啊?”

“区区一个歧黄居,得罪了也就得罪了,何至于抄家?”我冷笑。南宫老师为今上所器重,京城里谁人不知?

“青姑娘恕罪!”罗老爷一揖到底。

“叫青大夫!”小九阴阴地插话。我莫名觉得他气势滔天,心头小鹿般撞了几下。

罗老爷愣了愣,连忙改口:“青大夫恕罪!我定将好好管教逆子,您可千万别生气。”

他又转向小九:“我向这位小公子也赔罪了……啊这个……”

罗老爷拼命揉眼睛:“夫人你快看!”

“做甚!”夫人恼火。

“哎呀呀,你快看,这小公子形容相貌,像不像桃花街的顾老板!”

罗夫人定晴看向小九,顿时也大惊起来:“这这这……简直一模一样啊!”

7

小九果真是顾家公子。当年他七岁,得了离魂症走丢。

他们在那里亲人相认,我在旁边另有一番心事。

小九这些年受尽苦楚,奇怪的是,他的离魂症倒是完全好了。莫非那百两金,竟有回魂之术?离魂症极难治愈,百两金若真有这种本事,倒十分值得深究。

我跟老师和奉溪师兄说了自己想法,老师怒了:“邪魔妖法,问来做甚?!”

“百两金是邪魔,可治离魂症不是妖法啊。”我不服。

老师气得脸都紫了,奉师兄将老师劝走后,看着我道:“芙蓉,你可曾想过,生老病死是人间常态?”

“我母亲没死,她还活着。”

奉师兄叹道:“就算百两金真的能治你母亲的离魂症,他也已经死了。”

“小九还在,假使把他看作一个成功的例子,有没有可能,从他身上追本溯源找出办法?”

奉师兄觉得我疯了:“怎么找?抽了他的血晒干?把他的肉磨成粉?”

“胡说!但是……总有办法吧?”

师兄默了良久:“仔细想想,换作是我,可能也会这样做。但你……还是不要太执著为好。”

顾家豪阔,可小九并不肯安心做少爷,过了没多久,又回来歧黄居。

他似乎又长高了些,就是仍然瘦。

“你没好好吃饭?”我问。他身上,那是我好不容易喂出来的肉啊!

他不理我,立到老师面前受训。顾夫人亲自出面,央老师教授小九医术,老师没好拒绝。

昔日小九,今日的顾兰卿,从此成了歧黄居的编外人员。

他年纪虽小,于医术上却极有天分,很多时候都能一点就通,这让我们十分纳罕。

“神童?”奉师兄咂嘴。

“说不定就是!”芸儿师妹附议。

日子过得很快,兰卿又长了些个子,行止间有了公子风范。

人前他进退得当,跟我在一块时,常爱笑嘻嘻跟我对着干。可他那不服管教的样子,在我看来,竟是有些可爱的。

8

不久后,兰卿学会来我家找我。

他进门时得弯腰——个儿又长高了,我真替他家发愁,这一年得给他做多少新衣服才行?

兰卿把许多吃食堆到我桌上:“全是今天新做的,你尝尝。”

“我没那么大胃口,你拿回去。”

他鸦羽似的睫毛扇动几下,温声哄我:“芙蓉……”

好好好!我收下就是了,就怕他叫我“芙蓉”,一叫,我就有些手足无措。

他当没听见,自顾自去看望我母亲。有人走到面前,母亲还是毫无反应,目光落进虚空。

我到厨房做了几个菜,唤兰卿吃饭时,见他坐在母亲身边,握着我的一本手记,静静沉思。

手记上,是我几年来整理记录的治愈离魂症的方法。道听途说、野史流传,穷尽各种稀奇古怪。

我抢过手记:“不要看些不该看的!”

“为何?”

我不知该如何说起。我其实知道自己偏执,偏执之下产生的东西,神神鬼鬼不当不正,兰卿不必看,不该看。

“令堂的病,我能不能帮你?”他一本正经地问。

“不用你管。”我说。

“你救过我的命,你的事我想管,并且要管一辈子。”

我无缘无故脸发热,故意语气不善:“我不是真想救你,只是见你病得稀奇,想要研究一番。大家都晓得的,为了母亲,但凡古怪病例,我都会抢着治。”

“哪怕是与离魂症风马牛不相及,你也总想试试?”

“对,否则我还能做什么?母亲的病,我和歧黄居的其他人,该想的办法都想了。”我没忍住,有了泪光。

“我明白。”兰卿道。这混帐,他居然握住了我的手。

我一惊,飞快将手抽出:“你做什么?”

“你手好凉!”他眼里透出关切,“我所知道的离魂症,的确也有治其他症结时,歪打正着治好的……以后我来帮你,你那手记借给我看?”

“你真的不用管我的事。”我说。

“兰卿,我非良师,你千万不要学我,实话跟你讲,我欺你孤苦伶仃,为你开方时,会用超出你承受范围的猛药,然后静观疗效。我这样的坏医生,我那手记里的东西,快忘了吧。”

他缓缓道:“我明了。”

“明了就好!”我松了口气,真怕一不小心,误人子弟。

“我是说,你用猛药的事,我当时就知道。”他微微勾起嘴角。

我差点没站稳。

“可你始终是为了救我。你对我那样的好,我怎么能看不出来?”兰卿动容。

我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我刚回来时,不记得家在何处,因为相貌可怖,又不敢找人打听。是你不嫌我脏臭,帮我洗澡,给我美味佳肴,给我住的地方,想尽办法治好我的病。

“你还为我买来新衣,带我去街市上逛,帮我找到母亲。芙蓉,是你把我从鬼,慢慢变成了人。”

我心头微颤,迎上他的眼睛。

9

我总觉得,兰卿有哪里不一样了。

这日我查阅典籍,看到兰卿也在。他对着一桌霉哄哄的卷轴坐着,似乎已经石化,连我进来都没注意。

“你在干什么?”我问。

他的仆从端茶进来给他,他将人赶出去,疲惫地看向我:“我找不到……”

“你要找什么?”

他垂下眼,起身要离开,被我拦住:“小九,你想找什么,我来帮你。”

一急之下,我忘了他已经叫回“兰卿”。但这声“小九”留住了他:“挺久没人这样叫我了。”

“你自己不让人叫的。”

他点点头:“你知道‘九’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吗?”

书房窗棂间洒入阳光,小九有半边脸象是溶进了光里,虚虚的。

“我七岁那年,和其他同伴一起,被关进不见天日的牢房,编号是九。

“我们一天只能吃一餐饭,菜蔬馒头而已,偶尔会有一点点鱼和肉。”

他不悲不喜:“鱼和肉常被养在牢里的捕鼠猫抢。它们好凶,抓人深可见骨。虽然猫后来终于被赶走,我想起它们的眼睛,还是心慌。”

所以他才那么怕猫,所以他爱吃鱼。心里微疼,我有点想摸摸他的脸。

“你现在是兰卿,不是小九,不会再有猫来欺负你。”我说。

他道:“那么,如果我不是兰卿呢?爹妈还会疼我吗?我还能不能进歧黄居?还能不能再见到你?”

“你怎么会不是兰卿呢?即使那样,不管你是谁,对我而言都没分别。”

他笑了,如释重负般。

“可你到底在找什么呢,不能告诉我吗?”我盯住他的眼睛问,“你泡在歧黄居里翻遍医书,是不是身体里留下什么隐疾了?那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10

兰卿接下来的话,超出我的想象。

观看本章后续内容,请购买专栏

1
查看完整版本: 故事她街头捡的病乞丐,治好后一变成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