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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5/3/10 20: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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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学家柏燕谊发现,除了那些抑郁症、强迫症、焦虑症等精神疾病患者来求助之外,更多的是家庭关系、亲子关系、职场关系中有困惑的人来咨询。人们无一例外是被自己内心中的恐惧逼进生命坠落的黑洞——焦虑、惶恐、迷茫、无助,永无止境地不知所措以及由之带来的愤怒,在内蚕食吞噬掉了我们感受幸福和快乐的巨大力量,在外则是表现出了各种拧巴和病态的关系,以心理疾病和生理疾病的形式凸显出来。

作为一名个案心理咨询累计超过小时、心理公益讲座百场、深度采访心理干预帮助家庭多个的心理咨询师,柏燕谊基于她多年积累的丰富的心理工作经验,写作了《焦虑的大人和不被看见的孩子》一书,今年4月由中信出版集团出版。在这本书中,柏燕谊以充满哲思和悲悯情怀的文字取代冷冰冰的理论,带领每一位为焦虑所侵袭,于盛嚣中倍感孤独、茫然无助的读者,探索自己的内在世界,去看见和看懂曾经是孩子的自己、复制父母行为模式的无意识与抗拒的愤怒撕扯,洞彻我们深受伴生而来的“死”恐惧,和在人与人的关系当中完成自我力量的发现与接纳,却又深受关系困扰和痛苦的折磨的真相。读者会恍然明悟:我们与生俱来的智慧和力量,足够创建滋润生命的关系,前提只需要我们去看见——曾经不被看见的内在小孩。

在新书上市之际,澎湃新闻记者致电柏燕谊,与她探讨了新书所涉及的种种心理学问题。对于当下社会人们普遍关心的亲子关系、婚姻关系中的种种现象和问题,例如“鸡娃式教育”、家庭暴力等等,柏燕谊也从心理学角度给出了她的阐释,并提出了专业的建议。

柏燕谊心理问题需要尽早正视和解决,但人们通常很难察觉澎湃新闻:你是怎么开始构思和写作《焦虑的大人和不被看见的孩子》这本书的?

柏燕谊:这本书的写作大概开始于三年前。在心理咨询工作中经历了多年的积累,对于自我探索、亲密关系这些问题又有了很多新的思考,所以就想把它们整理出来,分享给更多的朋友。这是我最初的想法。当我开始写这本书时,这些想法在我内心也酝酿到了一个呼之欲出的状态。

澎湃新闻:为什么会对自我探索、亲密关系产生了很多新的思考和感触?

柏燕谊:因为这两年我接到的关于亲子关系、婚姻关系、自我探索的咨询的比例有很大的上升。从这些案例中,我能够看到一个人内在的这样一种状态对于生活的影响是如何越来越趋于严重化的,就产生了很多感触。

澎湃新闻:在你看来,关于这类问题的咨询为什么会有明显的上升?

柏燕谊:我觉得这跟整个社会的发展有关。过去人们对于自己内在的状态没有太多的觉察,没有发现需要去完成自己内在的探索,总觉得重要的是要多赚一些钱,上名牌学校,找一个好的工作,好像通过这些外在的物质化的努力,就能让自己的生活变好。

但其实这种外在的提升只能起到一部分的作用,还有一部分是需要我们内在有一个建构的。以前人们没有这种意识,我们的整个社会环境也没有去放大它,人们的生活水平也没有很大的差异化,所以我觉得这给人带来的紧迫感还不是那么强烈。

但是现在,随着生活水平差异化的越来越明显,我们内在的焦虑也渐渐抑制不住了,就不能再单纯靠这些外在的物质化的东西去承受了。加上现在社会竞争激烈,会促使人们内心中想要更快地奔跑,拥有更多的东西。但奔跑是一种无休止的状态,它很容易把人推入一个又一个的焦虑之中。所以我觉得这跟整个社会的发展是有关系的。

澎湃新闻:你在书中提到,写作此书是在疫情期间,当时的社会氛围也比较紧张,人们活在一种焦虑和恐惧中。你是怎么理解这种社会氛围的?你自己又是一种怎样的状态?

柏燕谊:我当时的状态还是挺平静的。在多年的心理咨询工作中,我也一直在进行自我探索和个人成长。所以当疫情到来的时候,我也会去调节心态寻找一些减压的方法。因为我本身是心理咨询师,而且参与了很多媒体的工作,所以当时参与了很多公益活动,例如公益讲课、心理援助等。在参与这些工作的时候,发现由于疫情带来的一种碾压式的焦虑,让人们内在原本就存在的焦虑状态一下子就共鸣出来了。所以当时也会更直接地看到人们的惶恐和愤怒,很多人去跟孩子较劲,跟夫妻关系较劲,这样的现象有很多。

这些更加深了我对人们内在力量的重要性的认识,正好我安排写这本书的时间与疫情重叠在一起,就也更坚定了我对这本书的写作是具有价值的一个信心。

澎湃新闻:你是如何理解《焦虑的大人和不被看见的孩子》这一书名的?

柏燕谊:这个书名可能会让读者误会它是说亲子关系的,但其实“焦虑的大人和不被看见的孩子”,指的是当我们去面对外界,我们展现的社会角色是一个焦虑的成年人的状态;但是当夜深人静时,我们自己内心不被看见的孩子的感觉就会涌现出来。所以它指的是一个看起来很有力量的成熟的外在自我,和一个脆弱、悲伤、真实的内在自我,我们要如何去完成对这两部分的整合。这本书的核心讲的是这样的内容,之所以会涉及很多关于婚姻和亲子关系的案例,是想让读者看到我们内在的这样一种孤独脆弱的状态,如果不能自己去读懂和承担的话,就会不自觉地使用一些外在的关系去逃避自己内心的焦虑,在这种情况下会出现很多家庭矛盾的冲突。这并不是一本关于亲子教育的书。

澎湃新闻:确实如此,我刚看到这个书名时也以为它是一本关于亲子关系的书,读了以后才明白书名的真实含义。不过这本书里最吸引我的部分也是那些关于亲子关系的案例和分析。

柏燕谊:是的,因为那些案例很直接,很赤裸裸,所以人们读了会有所触动,会有代入感。我们自己内在的焦虑,总会以一个方式呈现出来。有的人是以自己得抑郁症、焦虑症的方式,有的人其实会不自觉地把这些问题投射给孩子和爱人,通过家庭关系的破坏去呈现家庭内在的焦虑,甚至孩子就成为了某一症状的代言人。在这个时候,孩子会感觉到痛,才会去寻找原因和解决的办法。

做心理工作这么多年,我特别大的一个感触就是,比如说,三年前我给一个学校的家长开了个讲座,这些家长会跟我描述他们家庭的状态,而我通过家长的焦虑能看到一些问题的隐患。我以前特别实诚,就直接告诉家长,你这样有可能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未来会出现一个什么样的可能性。他们肯定不爱听,因为人家孩子刚考上重点学校,会觉得危言耸听;但是三年过去之后,会发现有很多家长会带着孩子来找我做咨询,说什么时候我听过你的讲课,当时你说的是什么,然后现在我们家就出现这个问题了。有一种好像就被你这个“乌鸦嘴”给说中了的意思,但其实并不是这么一回事,而是他们的焦虑最终有可能出现的一个结果,是需要时间去沉淀酝酿的,最终转换成为一个真实的状态。凭借我自己心理工作的经验,我可以识别出某一种模式是怎样的,大概知道它的发展脉络和节奏。但对于家长来说,如果他们的孩子不辍学、不自残、不是要死要活的,如果没有真正让他们感觉到危险,没有觉得自己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他们是不会来直面这个问题的。

所以我做心理工作的时候经常有一种悲伤的感受,明明我们能够让他们只是在咳嗽的阶段,治疗一下就能好,但是非要严重到肺炎,严重到根本不好治,甚至是不能治的时候,他们才会来求助。因为心理问题大家一般都是看不到的,就不觉得那是个问题。

澎湃新闻:确实如此。大家通常只有当心理问题严重到影响正常生活的时候才会想到去看医生和咨询师。你是不是也是抱着防患于未然的心态去写了这本书,希望更多人能尽早认识到自己和身边亲密的人的心理问题?

柏燕谊:是的,我是这样的一个想法。现在也有很多家长愿意提前去学习一些关于孩子心理健康、家庭关系或者亲子教育的知识。当他有这个学习意愿的时候,可能就误打误撞地买了我这本书了。书中的某一个案例,或是某一句话有触动到他,引发他的思考的话,他就有可能稍微调整一点点自己跟孩子或者爱人的相处模式,那就有可能会规避掉一个特别恶性的事件。我想如果这本书能够有这样的一个作用的话,那对我来说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因为这样可以避免有一个孩子站到楼顶上的时候,我们才去做工作,对吧?

这本书其实是写给正在经历痛苦的一些成年人看的,希望读者能够对于我自己为什么是这个样子,首先有一个认识;然后我能为我自己这个样子的改变,做什么样的努力和调整;对于我把我这个样子造成的一些破坏性的东西传递给我的爱人或者我的孩子的情况,我又能去做什么。让读者有意识成为痛苦的终结者,而不是又无限地将痛苦进行代际的传递。我对这本书有这样的一个期待。

其实很多人,如果对自己内在的问题没有进行探索和思考,可能会想我赶紧去找个对象,让我自己的内心不那么孤独或自卑,然后赶紧生个孩子,让我的孩子变得如何如何优秀,来缓解我内心的痛苦和恐惧。很多人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来缓解自己内心的痛苦,来产生一种幻觉性的安慰的过程。可能父母没有得心理疾病,但是孩子就有可能得病。所以我特别希望大家能够通过读这本书去发现,我们要怎么面对和处理自己人生中的痛苦,怎么去做一些努力去改变它。

从“虎妈文化”到“鸡娃式教育”

澎湃新闻:是的,我很赞同。我觉得对孩子来说,青少年时期想要去明白这些,跟父母有很好的沟通是很难的。可能要等到年纪稍长,成年以后才会有这样一种意识。作为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我的感受是,我和我身边的同龄人普遍处理不好跟父母的关系。大家平时都在外地工作和生活,和父母的交流很少,等到逢年过节才能回家。那时的感受是很复杂的,一方面因为长期不在父母身边,是很想念他们的,见到会很高兴;一方面一回家又很容易跟父母起冲突。所以我想知道,作为青年人要如何与父母沟通,避免与他们冲突,能够与父母互相理解、达成共识。作为心理学专业人士,你有怎样的建议?

柏燕谊:我觉得,作为青年人,如果我们不能跟自己和解,我们就谈不上跟父母和解。所谓的跟父母和解也是内在渴望期待,父母能够变成我想要的那个样子来爱我,就是和解了,对吧?如果做不到那一点的话,和解就永远不可能发生的。

所以这就是打着和解的名义,其实还是渴望着被爱护,你对以你自己希望的方式去爱护的那样的一个期待,依然是那样的一个状态。这是一种“伪和解”。而真正的跟父母的和解,其实是来自于,当一个人自己内心当中对于生活、对于生命、对于自己内心中的焦虑和恐惧有了很多觉察之后,能够接纳自己的这一部分之后,会发现自己跟父母之间的很多东西就不一样了。咱们中国有句老话就是“不养儿,不知父母恩”,这句话就听起来像道德绑架,但是我做心理咨询工作,思考了很多问题之后发现,所谓的“不养儿,不知父母恩”就是,在我们养育孩子的过程当中,我们对于自己的无能为力,对于自己内心当中的焦虑、恐惧和不由自主的一些边界的突破。当我们自己养孩子之后,会发现原来我也不过如此,无论我多么爱孩子,我也做不到面面俱到,然后我就突然间对于自己内心当中的那种更理想化的完美期待,有了一个直面的机会。就是对于自我完美理想化的执念,有了一个放弃之后,我就完成了自我接纳,自我和解。所谓的与自己和解,就是我们终于知道,其实我们自己就是有很多的事情做不到,不论我爱或不爱,不论我愿不愿意,生活有很多的事情我是力所不能及的。这就是人的有限性。当我们对于这个问题有了一个体验性的感受时,在内心做到和自己和解,同时也意味着我们和父母有了一个和解,这才是真正的和解。所以它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不是一个立刻就能解决的问题,不是说跟我妈妈怎么才能三天不吵架,这就太表面化了。这其实就是刚才说的“伪和解”。我怎么能够做到一个希望的样子来让自己变得很乖巧,从而得到我想要的爱的方式,这其实是一种亲子关系中的角力。所以去做心理治疗、心理咨询,就是在体验关系的建立和发展的过程中,来完成的我们内在的发现。这也是我们工作的方式。

澎湃新闻:关于亲子关系,延伸到一个家庭教育的方式就是,从过去的“虎妈文化”到现在的“鸡娃式教育”,面对激烈的社会竞争,中国家长往往会采取这样的教育路线。但同时青少年心理问题频发,青少年自杀的现象也时有发生,往往会引起社会普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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