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康熙年间,大余镇有个敦厚善良的小伙子,此人名叫廖子儒,小时候读过几年书,可他偏偏不是读书的料,只好辞别先生辍学回家。
父亲廖永清是个行脚商人,见儿子读书无望,想让他弃文从商,等过几年心智成熟了跟自己学做生意。
古代重农轻商,做生意会被人看不起,可廖永清却从中尝到甜头,这些年倒卖皮货攒下一些钱,全家人吃喝不愁日子过得也算富裕。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廖子儒十三岁那年,父亲外出经商遭遇马匪,钱财被劫死于非命。多亏家里还有些积蓄,母亲吴氏带着儿子生活,倒也衣食无忧。
转眼过去五年,廖子儒到了成家立室的年龄,母亲开始忙着张罗起儿子的婚事。吴氏有个远房侄女名叫青凤,长得柳眉凤眼,娇小可人。
吴氏心中欢喜,觉得两家知根知底,便想请媒婆登门提亲撮合这门婚事,谁知儿子百般推脱,说自己已经有了心上人。
古代婚姻讲究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廖子儒为了心仪之人极力说服母亲。吴氏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儿子,百般无奈点头应允。
她看在儿子的份上,别别扭扭地接纳了同村的梅香为自己的儿媳妇,可婚后一直心存芥蒂,总觉得梅香长得相貌平平,根本配不上自己的儿子。
娶妻当娶贤,廖子儒上了几年学明白这个道理。在他看来,梅香贤惠善良,通情达理,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妻子。
梅香不想让婆婆操劳,进门后洗衣做饭,操持家务,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吴氏好容易落得个清闲,倒也有几分欣慰。
这日,天气晴朗,梅香打扫完屋子,又开始坐在院子里洗衣服,她从早上睁开眼就没闲着,早已经累得腰酸背疼,不由自主地拍打着后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廖子儒从外面回来,恰巧看到这一幕。他心疼妻子,上前夺过衣服,柔声说道:“娘子快进屋休息,剩下的衣服我来洗”。
母亲正在屋里纳鞋底,看到儿子蹲下来洗衣服,气得放下手里的活跑出去,大声嚷嚷道:“大老爷们儿在家洗衣服,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身子金贵,当初就不该嫁入廖家,去大户人家当少奶奶正合适”。
吴氏心疼儿子,把矛头对准儿媳妇,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斥责。儿子出言劝慰,母亲不依不饶继续撒泼,“老母鸡都知道下蛋,进门两年连个动静都没有,就不怕别人戳脊梁骨?”
梅香闻言,泪水奔涌而出,捂着脸跑进卧房失声痛哭。百善孝为先,廖子儒觉得母亲做的有些过火,却又不敢出言反驳,担心话多伤人,惹老母亲生气。
他听见妻子在屋里哭泣,心如刀绞,看着满脸怒气的母亲,只能摇头叹息。平时,梅香就受婆婆的气,趴在床上越想越觉得委屈,一怒之下回了娘家。
母亲刘氏通情达理,见女儿回来诉苦,好言相劝,“你婆婆是个寡妇,一个人把孩子带大不容易,做小辈儿的多多理解,尽量别惹老人生气。家和万事兴,每天别别扭扭的怎么在一起过日子?”
梅香的脾气秉性和母亲非常相似,她贤惠善良又识大体,不想看着丈夫夹在婆媳中间犯难,发发牢骚,这件事就过去了。
吴氏脾气暴躁,偏偏不依不饶,跟左邻右舍告儿媳妇的状,说梅香不孝顺,并且不顾儿子的阻拦搬到老宅子居住,眼不见心不烦,说想自己在一边躲个清静。
吴氏一走,小两口心平气和地过上舒心的日子。梅香听着村里人的闲言碎语,心里感觉不是个滋味儿,明明自己很孝顺,偏偏被人扣上一个不孝的骂名。
婆媳一场,她不想把关系闹得太僵,就劝说丈夫去把母亲接回来。廖子儒踌躇半晌,说:“母亲现在还年轻,生活能够自理,既然在一起合不来,分开生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等过几年她上了年纪,再把她接回身边尽孝也不迟”。
转眼过去三年,婆媳之间相安无事,只是梅香发现邻里关系越来越生疏,就连隔壁三娘子都很少来家里串门。
这日,她出去买菜,回来的时候正好遇到几个妇人在巷子口乱嚼舌根。她们背地里议论纷纷,说梅香不孝顺,活该这么多年没有孩子。梅香听到后,心里不是个滋味。
她知道这一切都跟自己的婆婆有关,吴氏倚老卖老,闲着没事搬弄是非,到处说儿媳妇的坏话。梅香有苦难言,从那以后很少出门,她不想被人指指点点,更怕看到别人异样的眼光。
自从母亲分家单过,廖子儒无需再为家里的琐事担心,在朋友的介绍下去到一家粮行当伙计。
他经常赶着马车到处送货,有时候顺路看望一下母亲和妻子,给她们买一些吃穿用度,一家人丰衣足食,日子还算过得去。
这日,廖子儒赶着马车去三里河送货,返程途中遇到一个白发须眉的老人,他捂着胸口上前拦住马车,有气无力的说道:“这位小哥可否载我一程?”
廖子儒一勒缰绳跳下马车,柔声问道:“老人家这是去哪?看您脸色惨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老人额头直冒虚汗,忽然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眼前一黑险些摔倒。廖子儒眼疾眼快,扶着老人上了马车。
这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老人昏昏沉沉,看上去精神状态非常不好。廖子儒有些担心,想就近找个地方帮老人看病。
大余镇有个济安堂医馆,离此大约有五、六里的路程。廖子儒对自己生活过的地方非常熟悉,想到这里,催马扬鞭朝济安堂奔驰而去。
方郎中凝神号脉,缓缓说道:“天气炎热,老人体虚中暑,老朽开几副药,回去给他喝下,调理几日,身体便可康复”。说话间,他开好方子递到廖子儒手上。
老人眼睛半睁半闭,嘴巴一张一合,他想说话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俗话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廖子儒照方抓药,随后带着老人回了家。
妻子梅香不知去向,他打开大门,扶着老人进了屋,随后打了一盆凉水为老人擦拭身体。不多时,屋里冒出缕缕青烟,空气中散发出一阵阵草药味。
半个时辰后,廖子儒扶着老人喝下汤药,手持蒲扇在一旁为老人扇风降温。过了许久,老人渐渐清醒过来,他哆哆嗦嗦地从包袱里取出银针,找准穴位,一压一刺,用手轻轻捻转。
他手法娴熟,针到病除,片刻功夫便能开口说话,脸色渐渐红润起来。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老人感动得老泪纵横,说话间就要磕头致谢。
廖子儒连忙上前搀扶,柔声说道:“老人家这可使不得,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他扶着老人坐下,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寒暄起来。
老人名叫杜昌,是个不知名的江湖游医。他家住八十里外的清德镇,年轻时心高气傲在外闯荡,错过结婚的年龄,一直没有成家,婚事就这样耽搁下来。
如今上了岁数,身体越来越差,不能再继续远行,就在附近方圆百里帮人看病,挣点小钱维持生计。
常言道:“有病乱投医”,廖子儒得知老人懂医术,心中大为欢喜,长叹一声说道:“实不相瞒,晚辈结婚多年,一直没有子嗣,敢问老伯可有良方?”
“你家娘子何在?先让老夫帮她号个脉,然后才能对症下药”,廖子儒救自己一命,杜郎中正不知该如何报答,听说恩公没有子嗣,恨不得立刻治好两人的顽疾。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梅香扛着锄头从地里归来,廖子儒笑着迎出去,柔声说道:“娘子,快随我来,家里来了一个郎中,赶紧让他看看,说不准我们很快就能有儿子”。
梅香半信半疑,跟着丈夫进了屋,见到杜郎中行了个万福礼,笑盈盈的说道:“奴家见过先生,刚才听相公说您懂医术,劳烦先生帮奴家看看,如果能生下一男半女,我们夫妇二人感激不尽”。
杜郎中双眉紧蹙,盯着梅香端详半天,一言不发,好像在努力的回忆着什么?廖子儒见老人不搭话,喊了一声,“老伯,您怎么了?”
杜郎中回过神儿来,说道:“实在抱歉,老夫刚才有点失态,如果我没有记错,你们的儿子都已经两岁了”。
“老伯,您说什么?此话怎讲?”廖子儒一脸惊讶,迷惑不解地问道。梅香更是一头雾水,以为老人在说胡话。
杜郎中没有急于回答,而是反问道:“两年前,夫人是不是有过一次难产?”梅香点点头,两人一问一答,揭开事情的真相。
原来,两年前梅香曾有过身孕,廖子儒在粮行当差,不能天天守在妻子身旁,为赚钱养家,只好把梅香托付给母亲照料。
吴氏表面答应,心里却是一百个不乐意,儿子走后,她一天都没有去看过自己的儿媳妇。梅香临产那天,想让婆婆帮忙去请个接生婆,可敲了半天门也没有人开。
无奈之下,她跑到村西头的娘家求助,事有凑巧,全家人忙着秋收,一个人都不在。梅香挺着大肚子走了二里地,亲自登门去找接生婆。
王婆跟着梅香回了家,帮忙生火烧水,提前做准备。古代女人生孩子,如同过*门关,当时梅香难产,差点要了她的命。
王婆急得满头大汗,见梅香奄奄一息,只好出去请郎中,刚走出不远正好碰到游医杜昌,于是把他请回家中。杜郎中医术高超,在他的帮助下梅香产下一子,母子二人的性命得以保全。
医者父母心,当时杜郎中见梅香产后虚弱,昏迷不醒,他分文未取,悄然离去。事后,梅香都回忆不起当时的情景,根本不知道还有杜郎中这么一个人。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清醒过来,王婆告诉她,由于难产孩子不幸夭折,她已经代其埋葬。梅香闻言号啕大哭,十月怀胎竟没能与孩子见上一面。从那以后,她再也没能怀上身孕。
夫妻二人心地善良,对王婆的话深信不疑。如果不是遇到杜郎中,他们还一直蒙在鼓里。廖子儒气得咬牙切齿,想不到王婆暗中使诈。
两口子得知孩子尚在人世,心里激动不已,不由分说跑去找王婆讨要儿子。王婆故作镇定,理直气壮地说孩子已经死了。廖子儒二话不说,拉着她就去见官。
在清朝拐卖孩子可是砍头的大罪,王婆知道其中利害,死活不肯招供。杜郎中走进大堂出面做证,王婆故作镇定,说自己根本不认识杜郎中。
冯知县惊堂木一拍,厉声喝道:“大胆刁民,果然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呐,给我狠狠的打!本官倒要看看,你的嘴到底能有多硬”。
几个官差一拥而上,几十板子打下来,王婆奄奄一息,“大人饶命,民妇愿招,都怪我一时*迷心窍,把孩子卖给了周远庭”。
周家小有家资,可是人丁不旺。周远庭的妻子韩氏诞下一儿一女,可怜儿子命薄,出生不久便夭折,韩氏从此再无所出。周远庭不想绝后,便放出消息,打算收养个孩子。
王婆见有机可乘,利用接生的机会为周家广送上一子,声称孩子的母亲死于难产,父亲无力抚养,托她帮忙给孩子寻个好人家。
周远庭求之不得,当即赏给王婆五两银子。廖氏夫妇的亲生儿子就这样被王婆卖到了周家。
在官府的帮助下,廖子儒见到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两口子喜极而泣,抱着孩子号啕大哭。堂上之人见此情景,无不为之动容。按照大清律例,王婆被判斩刑。
廖子儒对杜郎中感激不尽,想不到他以前还曾救过娘子的命。如今儿子能顺利回到自己身边,也多亏他说出实情。
廖氏夫妇大摆宴席,感谢杜郎中的大恩大德,并让他安心留在家里养病。吴氏见到失而复得的孙子,悔不当初,如果当时给儿媳妇开门,也不至于让王婆有可乘之机。
她心生悔意,放下婆婆的架子,给儿媳妇赔礼道歉,希望她能原谅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小两口顾全大局,借口要让母亲照顾孩子,希望她搬回来一起同住。
吴氏巴不得能抱上孙子,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杜郎中见廖氏夫妇心地善良,又有孝心,决定要收廖子儒为徒。全家人闻言欢喜不已,廖子儒当即磕头行拜师礼。
他辞去粮行的差事,跟着师父潜心学医。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廖子儒心存感激让师父安心留在家里,打算为他养老送终。
后来,杜郎中又给梅香开了一个调整身体的方子,两年后,梅香又生下一对龙凤胎,廖氏夫妇儿女双全,喜事连连。
时隔三年,廖子儒学有所成,他倾尽家中所有在城里盘下一间铺子,在师父的帮助下福安堂医馆顺利开张。
师徒二人悬壶济世,救死扶伤,造福一方百姓,店里生意红火,每天前来看病的人络绎不绝。一家人丰衣足食,其乐融融。
结语:
做母亲的都心疼自己的孩子,吴氏也不例外,看到儿子帮儿媳妇洗衣服,心中大为不悦,甚至口出恶语,短短几句话伤了儿媳妇的心,更伤了一家人的和气。
想要家庭和睦,公婆千万不要倚老卖老,更不要动不动就不跟别人说儿媳妇的不是,这样做只会招来别人的嘲笑,却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没有人十全十美,不要鸡蛋里挑骨头,两眼盯着儿媳妇一个劲儿的挑刺儿。
文中的梅香是一个难得的好儿媳,婆婆恶语相加,她却没有反唇相讥。古人重孝,忤逆公婆便犯了七出之罪。当今社会,如果遇到吴氏这样的恶婆婆,恐怕一家子非打的鸡飞狗跳不可。
作为公婆要放下长辈的高姿态,学会谦和包容,别动不动就给儿媳妇扣上一个不孝的罪名。作为晚辈,也要心胸豁达,遇事不能斤斤计较。全家人互相理解,多多包容,才能家和万事兴。
杜郎中和廖家结下善缘,皆因一个善字,先是杜郎中救了梅香母子,后来廖子儒不知情的情况下,又救了杜郎中一命,看似毫无关系,却又环环相扣。人生在世,多行善事,种下善因,必结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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